說到這場令人引頸期盼的場次,我可是去年十月就買下了的,但由於時間太久了居然忘了自己到底買在哪,直到看到票,方知自己是挑在三樓包廂,當初會挑在這裡必然是因為票價之故,不然這側邊的位置雖然不錯,但就是一個討厭,有條橫桿攔住視線,將眼前的畫面給切割了,若想觀看全景,勢必不能舒服地坐在椅子上,需得像小狗一樣趴在前方的護欄上。 首先的狂歡節序曲雖然熱鬧非凡,但可能是樂團尚未準備好,或說就像十八世紀時序曲的作用,是讓人慢慢安靜下來用的,狂放激烈有之,討觀眾歡心有之,但卻略顯雜亂,弦樂聲部不整齊到令人痛恨,這情形一直持續到德佛札克的小提琴協奏曲的第三樂章,而獨奏小提琴家也似乎在這個即將終了的時刻才開始有點認真,我心裡想著,該不會又是一個來混的吧? 唯指揮肢體動作夠大,也非常戲劇化的具有娛樂性,而我這位置剛好得見指揮的正面,表情細部看得分明,心裡的不悅才稍微少了些。 下半場開始沒多久,我發覺裏頭整個不一樣,上半場那些突兀不見了,我見到一個真正樂團的演出,整齊而不呆板,活潑而有層次,猶如以高級音響聆聽高價版CD時的感受,只是沒有去掉現場的雜音,這才是他們的水準啊!我試究其原因,約莫是樂團跟獨奏家的排練不夠因此默契不足,因此影響到整個表現吧?當然啦,這只是我猜想。末了,在無數次的謝幕下,夏伊先生非常的慷慨,給了兩個安可曲,分別是第二號斯拉夫舞曲與第七號斯拉夫舞曲。
咳,忍不住想多講兩個字,大家看看就好。 來說個趣聞好了,令人意外的,這個萊比錫布商大廈管絃樂團在亞洲巡演時,票在中國賣得並不好,為什麼?因為它沒有像柏林愛樂、維也納愛樂那麼美麗的名字,中國人不明所以,見到"布商大廈"還以為是什麼賣布的商人名不見經傳的團體呢,所以啦,國家雖然有錢,但多的是想要妝點門面增進氣質的人,卻見識淺薄,殊不知這個團體已經有250年的歷史,歷經多位知名的音樂總監,如納粹的福特萬格勒、把巴哈的作品發揚光大的銀行家、作曲家與指揮家孟德爾頌等。孟德爾頌先生尤其該受人推崇,倘若不是他把巴哈先生的作品翻出來當排演時練習曲,甚至作為正式演出的曲目,在巴哈早被人給遺忘的19世紀中,哪裡還有後來我們稱之為音樂之父的作品供我們欣賞? 這些中國人,如同當時的暴發戶,所謂中產階級,想要擺脫銅臭味,便開始接觸贊助文化藝術之類的東西,因為正處於學習階段,真正高貴純粹的音樂聽不懂,於是便怪起作曲家寫些莫名其妙的東西。因此當時的作曲家們便被迫做一些媚俗的作品來取悅這些聽眾,反倒是些真正的大師們給退了流行,然而經過時間的考驗,所謂真正的藝術的價值在我們這年代完全顯現出來,我們得以通過藝術家的作品窺見他的內心與意志。講了半天的重點也就是四個字,附庸風雅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