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剛過完年一個月後 剛好是土地公生日那天 ,清晨我正準備著要出門前往雪霸農場, 突然接到姐夫的電話, 要我到高鐵車站跟姐姐會合 一起趕到嘉義長庚醫院 ,我的母親被緊急送往醫院 ,焦急的我 在高鐵上卻有了不祥的感覺 ,因為整晚無法入睡 很奇怪 ,原本前晚要打電話告訴母親, 我已經找好旅行社要帶她到韓國遊玩, 但當我確定行程已經過了晚上11點 ,我怕打擾到老人家的睡眠 ,心裡盤算著等我從雪霸農場回來再告訴她, 很遺憾的卻再也沒有機會了 在高鐵上 嫂嫂告訴我, 要我們直接坐計程車回老家, 因為到院時母親已沒有了呼吸, 經過搶救仍然無效 ,當我們到家時剛好見到母親被抬進屋內, 那種感覺無法言喻 很心痛 ....
一直以來我跟母親的關係時好時壞, 因為我遺傳了她全部的個性 ,太相似的兩個人相處起來其實是很痛苦的 ,太過於尖銳 而我可能是因為從小在南部鄉下成長, 從小就懂得"反擊" 當我聽到別人不友善的話語 ,我一定會"回敬" ,父親來自北京郊區 那時流行著"童養媳",父親為了逃避家裡的安排 ,逃到四川要找我大姑"避難" 卻遇到了戰爭, 從此真的是回不去了, 跟著國民政府逃到台灣 . ...因為這樣從小我被稱為"外省小孩 " 尤其在南部有省籍情結的人超多, 在那年代, 所以在我心裡造成很大的影響 ,永遠處在備戰狀態, 只要有人說我是外省小孩 我就回"你管我" ...那時班上有個男同學, 每次聽到同學欺負我們這些"外省小孩"他總會挺身而出, 幫我們出口氣 罵罵那些人, 於是在我心裡 把他當英雄般崇拜 , 在我國中畢業那年考完聯考 ,有一晚 突然夢到這男同學, 他在對我講話 但我聽不清楚 ,於是當天我無法控制我的好奇心, 隨意編了一個謊言, 打給這位男同學, 接電話的是他姐姐, 問我什麼事 ,我說 我們國小同學要開同學會, 想邀請她弟參加 ,接著我便嚇呆了, 他姐開始大哭 ,告訴我她弟幾天前在台北騎車跟大卡車對撞 ,成了植物人 後來就往生了 ,我聽著他泣不成聲的姐姐 ,努力的想表達讓我知道整件事的始末 ,那時是我人生第一次面臨 "失去"的痛 !我告訴姐姐 請她不要傷心了 ,我會轉告他弟最親愛的同學 !
在我母親"頭七"那晚 我和嫂嫂姪女在母親的房間稍作休息, 我聽見了 ,母親的哭聲, 聞到了 檀香的香味 ,我問嫂嫂有聽到嗎?她說有聞到檀香的香味 ,我想是母親捨不得離開我們,, 而在哭泣吧 !20年前父親離開我們 那幾年 在父親祭日的前一天 ,我總會夢見他老人家獨行的身影 ,清晨我總會哭醒然後發現枕頭都是淚痕....不管他離開了幾年 ,我總清楚的記得, 他在路邊站牌下心急著等著他的女兒的身影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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