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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名: 領養記
作者: 柳岸花酩又逸春 日期: 2011.10.25  天氣:  心情:
多年前想認養個小孩
朋友介紹去台南偏遠的鄉下看了一位說是五歲的小女生
她和阿嬤住在非常破落老舊的磚瓦房
據說因為沒有錢付水電費,已經被停水斷電了
父母非常年輕愛玩,未成年就懷孕生子,婚後連生了幾個,兩人卻漸行漸遠各玩各的
最小的女孩一歲多時被我朋友領養,這孩子當時因為已經三歲多會認人和環境了,所以一直沒有被人領養
阿嬤的說法是因為這孩子很貼心,所以他們就一直捨不得送人,直到當時實在無法負擔

那小女孩看來清瘦高挺膚色健康,一點也不像五歲
眼神清澈,說話有些怯生生的,神色間似有些不安又有些期待,卻很大方和我對話
雖然說的童言童語,卻又透著幾分超乎年齡的懂事乖巧
當時已近中午,問她喜歡吃甚麼,想買來給她吃
這孩子羞澀吞吐地說想要吃麥當勞
我開車去買了給她
她看到我遞給她的漢堡時
眼神裡充滿驚喜,津津有味卻很秀氣文雅地吃起來
看得我既憐惜又心疼,心裡很有好感

當時有個男人一旁問東問西
據說是鄰居,常和小女孩親近
開始對我們身家調查起來
並一直要我們的住址電話
說是『捨不得』小女孩希望隨時能去找我們看看她
她阿嬤說他們絕對不會去看小孩,打擾我們的生活
不過孩子養這麼大也很不容易,花了不少錢,也很捨不得.....

我越聽越皺眉頭,也感到不舒服,說到後來,越來越不對勁,越來越不像話
我說我不會瞞小孩身世,這麼大了也沒必要瞞,如果他們希望,孩子也願意,我可以每年帶孩子回去看親人
但是我希望給孩子好的成長和學習環境,安心受教育,不希望『有人』去我們家找她
即使是她父母也不能沒有事先經過我們同意『隨時想要』就跑去看她,這樣會干擾她的心智成長
將來孩子大學畢業後,能獨立生活,有自主的想法時
她想要留在我們身邊?還是出去住?還是回到親人身邊?都由她自己決定

其實我當時開始感到對方恐怕用心可議、來意不善,來看小女孩恐怕只是個幌子,來要點錢才是真的
本來朋友介紹她當時領養小的並沒有花大錢,只是包個紅包意思一下
所以我去時也準備了禮數,只是當阿嬤開口提,就把事件扭曲變得複雜了!加上鄰人『虎視眈眈』在旁
彷彿公開上演『販賣孩童』的戲碼,也讓我原本的初心和善意變得不堪而沉重
我那大方又乾脆的禮數原本有點想要幫助阿媽的意思,可這時要真給了出去,那就真的『跳下黃河也洗不清了』
弄不好還成為日後不斷被勒索的把柄和擺脫不掉的糾纏
我不願意這小女孩被這樣當作交易工具,就當場打退堂鼓了

後來回台北,本還想做第二次努力,但又因為自家種種原因和顧慮,最後還是作罷了

經過這些年,我偶而想起想要小孩的事,就會想起這件事,也不知那小女孩現在怎樣了
聽朋友說,後來她曾帶她領養的妹妹回去看家人,他們家人卻都避不見面,只有大伯帶姐姐和他們相見
據說姐姐還希望我朋友能領養她,這樣她就能幫忙照顧妹妹,聽得我朋友陣陣心酸、淚流滿面

到現在,只要我想起這個小女孩,都經常要感嘆
如果當時我們領養了,她會不會比較幸福?
如果當時阿嬤不是那樣試圖要跟我『議價』,那鄰人若是不在場,會不會我們的命運就會全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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