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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od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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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名:
一碗餛飩湯
作者:
choden
日期: 2014.02.07 天氣:
心情:
一碗餛飩湯
一天,餐廳裡來了兩位客人,一男一女,四十歲上下,穿著不俗,男的還拎著一個旅行包,看樣子是一對出來旅遊的夫妻。
服務生微笑著送上菜單。男的接過菜單直接遞女的,說:「你點吧,想吃什麼點什麼。」
女的連看也不看一眼,抬頭對服務生說:「給我們來碗餛飩湯就行了!」
服務生一怔,哪有到餐廳吃餛飩湯的?再說,餐廳裡也沒有。她以為自己沒聽清楚,不安的望著那個女顧客。
女人又把自己的話重複了一遍,旁邊的男人這時候發話了:「吃什麼餛飩湯,又不是沒錢?」
女人搖搖頭說:「我就是要吃餛飩湯!」男人愣了愣,看到服務生驚訝的目光,很難為情地說:「好吧。請給我們來兩碗餛飩湯。」
「不!」女人趕緊補充道,「只要一碗!」
男人又一怔,一碗怎麼吃?女人看男人皺起了眉頭,就說:「你不是答應的,一路上都聽我的嗎?」
男人不吭聲了,抱著手靠在椅子上。旁邊的服務生露著了一絲鄙夷的笑意,心想:『這女人小氣到家了。』
上餐廳光吃餛飩湯就算了,兩個人還只要一碗。
她對女人撇了撇嘴:「對不起,我們這裡沒有餛飩湯賣,兩位想吃還是到外面小吃攤吃吧!」
女人一聽,感到很意外,想了想才說:「怎麼會沒有餛飩湯賣呢?你是嫌生意小不願做吧?」
這會兒,餐廳老闆恰好經過,他聽到女人的話,便對服務生招招手,服務生走過去埋怨道:「老闆,你看這兩個人,來這裡點餛飩湯,這不是存心搗亂嗎?」
老闆微微一笑,對她擺擺手。
他也覺得很奇怪:『看這對夫妻的打扮,應該不是吃不起飯的人,估計另有什麼事情。不管怎樣,生意上門,沒有往外推的道理。』
他小聲吩咐服務生:「你到外面買一碗餛飩湯回來,多少錢買的,等會結帳時多收一倍的錢!」說完他拉張椅子坐下,開始觀察起這對奇怪的夫妻。
過了一會,服務生捧回一碗熱氣騰騰的餛飩湯,往女人面前一放,說:「請兩位慢用。」
看到餛飩湯,女人的眼睛都亮了,她把臉湊到碗面上,深深地細了一口氣,然後,用湯匙輕輕攪拌著碗裡的餛飩,好像捨不得吃,半天也不見送到嘴裡。
男人瞪大眼睛看者女人,又扭頭看看四周,感覺大家都在用奇怪的眼光盯著他們,頓感無地自容,恨恨地說道:「真搞不懂你在搞什麼,千里迢迢跑來,就為了吃這碗餛飩湯?」
女人抬頭說道:「我喜歡!」
男人一把拿起桌上的菜單:「你愛吃就吃吧,我餓了一天了,要補補。」
他便招手叫服務生過來,一口氣點了七八個名貴的菜。
女人不急不慢,等男人點完了菜。這才淡淡地對服務生說:「你最好先問問他有沒有錢,當心他吃霸王餐。」
沒等服務生反應過來,男人就氣紅了臉:「放屁!老子會吃霸王餐?老子會沒錢?」
他邊說邊往懷裡摸去,突然「咦」的一聲:「我的錢包呢?」
他索性站了起來,在身上又是拍又是捏,這一來竟然發現手機也失蹤了。男人站著思考了一會兒,最後將眼光投向對面的女人。
女人不慌不忙地說道:「你別瞎忙了,錢包和手機我昨晚都扔到河裡了。」
男人一聽火了:「你瘋了!」女人好像沒聽見一樣,繼續緩慢的攪拌著碗裡的餛飩。男人突然想起什麼,拉開隨身的旅行包,伸手在裡面猛掏起來。
女人冷冷說了句:「別找了,你的手錶,還有我的戒指,咱們這次帶出來所有值錢的東西,我都扔河裡了。我身上還有三十塊,只夠買這碗餛飩湯了!」
男人的臉刷地白了,一屁股坐下來,憤怒的瞪著女人:「你真是瘋了,你真是瘋了!咱們身上沒有錢,那麼遠的路怎麼回去啊?」
女人卻一臉平靜,不溫不火地說:「你急什麼?再怎麼樣,我們還有兩條腿,走著走著就到家了。」
男人沉悶的哼了一聲。女人繼續說道:「二十年前,我們身上一塊錢也沒有,不也照樣回到家了嗎?那時侯天比現在還冷呢!」
男人聽了這句,不由的瞪直了眼:「你…你說什麼?」女人問:「你真的不記得了?」男人茫然的搖搖頭。
女人歎了口氣:「看來,這些年身上有了幾個錢,你就真的把什麼都忘了。」
「二十年前,我們第一次出遠門做生意,沒想到被人騙了個精光,連回家的路費都沒了。經過這裡的時候,你要了一碗餛飩湯給我吃,我知道,那時候你身上就剩下二十塊了…」
男人聽到這裡,身子一震,打量了四周:「這,這裡…」
女人說:「對,就是這裡,我永遠也不會忘記的,那時它還是一間又小又破的小吃店。」
男人默默地低下頭,女人轉頭對在一旁發愣的服務生道:「姑娘,請給我再拿只空碗來。」
服務生很快拿來了一隻空碗,女人捧起面前的餛飩湯,撥了一大半到空碗裡,輕輕推到男人面前:「吃吧,吃完了我們一塊走回家!」
男人盯著面前的半碗餛飩湯,很久才說了句:「我不餓。」
女人眼裡閃動著淚光,喃喃自語:「二十年前,你也是這麼說的!」說完,她盯著碗沒有動湯匙,就這樣靜靜地坐著。
男人說:「你怎麼還不吃?」
女人又哽咽了:「二十年前,你也是這麼問我的。我記得我當時回答你。要吃就一塊吃,要不吃就都不吃,現在,還是這句話!」
男人默默無語,伸手拿起了湯匙。不知什麼原因,拿著湯匙的手抖得厲害,舀了幾次,餛飩都掉下來。
最後,他終於將一個餛飩送到了嘴裡,使勁一吞,整個都吞到了肚子裡。當他舀第二個餛飩的時候,眼淚突然"叭嗒、叭嗒"往下掉。
女人見他吃了,臉上露出了笑容,也拿起湯匙開始吃。餛飩一進嘴,眼淚同時滴進了碗裡。這對夫妻就這和著眼淚把一碗餛飩湯分吃完了。
放下湯匙,男人抬頭輕聲問女人:「飽了麼?」
女人搖了搖頭。
男人很著急,突然他好像想起了什麼,彎腰脫下一隻皮鞋,拉出鞋墊,手往裡面摸,沒想到居然摸出了一個五十塊硬幣。
他呆住了,不敢相信地瞪著手裡的錢。
女人微笑的說道:「二十年前,你騙我說只有二十塊了,只能買一碗餛飩湯,其實呢,你還有五十塊,就藏在鞋底裡。」
「我知道,你是想藏著那五十塊應急的。後來你知道我一定不飽,就把錢拿出來再買了一碗!」
頓了頓,她又說道,「還好你記得自己做過的事,這五十塊,我沒白藏!」
男人把錢遞給服務生:「給我們再來一碗餛飩湯。」服務生沒有接錢,快步跑開了,不一會,捧回來滿滿一大碗。
男人往女人碗裡倒了一大半:「吃吧,趁熱!」
女人沒有動,說:「吃完了,咱們就得走回家了,你可別怪我,我只是想在分手前再和你一起餓一回,苦一回!」
男人一聲不吭,低頭大口大口吞咽著,連湯帶水,吃得乾乾淨淨。他放下碗催促女人道:「快吃吧,吃好了我們走回家!」
女人說:「你放心,我說話算話,回去就簽字,錢我一分不要,你和哪個女人好,娶個十個八個,我也不會管你了…」
男人猛地大聲喊了起來:「回去我就把那張離婚協議書燒了,還不行嗎?」說完,他居然號啕大哭,「我錯了,還不行嗎?我腦袋抽筋了,還不行嗎?」
女人面帶笑容,平靜地吃完了半碗餛飩湯,然後對服務生:「姑娘,結帳吧。」
一直在旁觀看的老闆猛然驚醒,快步走了過來,擋住了女人的手,卻從身上摸出了一張仟元大鈔遞了過去:「既然你門回去就把離婚協議書燒了,為什麼還要走路回家呢?」
男人和女人遲疑地看著老闆,老闆微笑道:「咱們都是老熟人了,你們二十年前吃的餛飩湯,就是我賣的,那餛飩就是我老婆親手做的!」說罷,他把錢硬塞到男人手中,頭也不回地走了…
老闆回到辦公室,從抽屜取出那張早已擬好的離婚協議書,怔怔地看了一會兒,喃喃自語地說:「看來,我的腦袋也抽筋了…」
分手時想想以前,那個陪你甘苦與共的人,一路走來,其實你們的故事並不短;時間慢慢過去,那些感動卻一點一點遺忘。
其實最疼你的人不是那個甜言蜜語哄你開心的人,也許就是在鞋底藏五十塊錢,在最後的時候把最後一點東西省著給你吃,卻說不餓的人……
一天,餐廳裡來了兩位客人,一男一女,四十歲上下,穿著不俗,男的還拎著一個旅行包,看樣子是一對出來旅遊的夫妻。
服務生微笑著送上菜單。男的接過菜單直接遞女的,說:「你點吧,想吃什麼點什麼。」
女的連看也不看一眼,抬頭對服務生說:「給我們來碗餛飩湯就行了!」
服務生一怔,哪有到餐廳吃餛飩湯的?再說,餐廳裡也沒有。她以為自己沒聽清楚,不安的望著那個女顧客。
女人又把自己的話重複了一遍,旁邊的男人這時候發話了:「吃什麼餛飩湯,又不是沒錢?」
女人搖搖頭說:「我就是要吃餛飩湯!」男人愣了愣,看到服務生驚訝的目光,很難為情地說:「好吧。請給我們來兩碗餛飩湯。」
「不!」女人趕緊補充道,「只要一碗!」
男人又一怔,一碗怎麼吃?女人看男人皺起了眉頭,就說:「你不是答應的,一路上都聽我的嗎?」
男人不吭聲了,抱著手靠在椅子上。旁邊的服務生露著了一絲鄙夷的笑意,心想:『這女人小氣到家了。』
上餐廳光吃餛飩湯就算了,兩個人還只要一碗。
她對女人撇了撇嘴:「對不起,我們這裡沒有餛飩湯賣,兩位想吃還是到外面小吃攤吃吧!」
女人一聽,感到很意外,想了想才說:「怎麼會沒有餛飩湯賣呢?你是嫌生意小不願做吧?」
這會兒,餐廳老闆恰好經過,他聽到女人的話,便對服務生招招手,服務生走過去埋怨道:「老闆,你看這兩個人,來這裡點餛飩湯,這不是存心搗亂嗎?」
老闆微微一笑,對她擺擺手。
他也覺得很奇怪:『看這對夫妻的打扮,應該不是吃不起飯的人,估計另有什麼事情。不管怎樣,生意上門,沒有往外推的道理。』
他小聲吩咐服務生:「你到外面買一碗餛飩湯回來,多少錢買的,等會結帳時多收一倍的錢!」說完他拉張椅子坐下,開始觀察起這對奇怪的夫妻。
過了一會,服務生捧回一碗熱氣騰騰的餛飩湯,往女人面前一放,說:「請兩位慢用。」
看到餛飩湯,女人的眼睛都亮了,她把臉湊到碗面上,深深地細了一口氣,然後,用湯匙輕輕攪拌著碗裡的餛飩,好像捨不得吃,半天也不見送到嘴裡。
男人瞪大眼睛看者女人,又扭頭看看四周,感覺大家都在用奇怪的眼光盯著他們,頓感無地自容,恨恨地說道:「真搞不懂你在搞什麼,千里迢迢跑來,就為了吃這碗餛飩湯?」
女人抬頭說道:「我喜歡!」
男人一把拿起桌上的菜單:「你愛吃就吃吧,我餓了一天了,要補補。」
他便招手叫服務生過來,一口氣點了七八個名貴的菜。
女人不急不慢,等男人點完了菜。這才淡淡地對服務生說:「你最好先問問他有沒有錢,當心他吃霸王餐。」
沒等服務生反應過來,男人就氣紅了臉:「放屁!老子會吃霸王餐?老子會沒錢?」
他邊說邊往懷裡摸去,突然「咦」的一聲:「我的錢包呢?」
他索性站了起來,在身上又是拍又是捏,這一來竟然發現手機也失蹤了。男人站著思考了一會兒,最後將眼光投向對面的女人。
女人不慌不忙地說道:「你別瞎忙了,錢包和手機我昨晚都扔到河裡了。」
男人一聽火了:「你瘋了!」女人好像沒聽見一樣,繼續緩慢的攪拌著碗裡的餛飩。男人突然想起什麼,拉開隨身的旅行包,伸手在裡面猛掏起來。
女人冷冷說了句:「別找了,你的手錶,還有我的戒指,咱們這次帶出來所有值錢的東西,我都扔河裡了。我身上還有三十塊,只夠買這碗餛飩湯了!」
男人的臉刷地白了,一屁股坐下來,憤怒的瞪著女人:「你真是瘋了,你真是瘋了!咱們身上沒有錢,那麼遠的路怎麼回去啊?」
女人卻一臉平靜,不溫不火地說:「你急什麼?再怎麼樣,我們還有兩條腿,走著走著就到家了。」
男人沉悶的哼了一聲。女人繼續說道:「二十年前,我們身上一塊錢也沒有,不也照樣回到家了嗎?那時侯天比現在還冷呢!」
男人聽了這句,不由的瞪直了眼:「你…你說什麼?」女人問:「你真的不記得了?」男人茫然的搖搖頭。
女人歎了口氣:「看來,這些年身上有了幾個錢,你就真的把什麼都忘了。」
「二十年前,我們第一次出遠門做生意,沒想到被人騙了個精光,連回家的路費都沒了。經過這裡的時候,你要了一碗餛飩湯給我吃,我知道,那時候你身上就剩下二十塊了…」
男人聽到這裡,身子一震,打量了四周:「這,這裡…」
女人說:「對,就是這裡,我永遠也不會忘記的,那時它還是一間又小又破的小吃店。」
男人默默地低下頭,女人轉頭對在一旁發愣的服務生道:「姑娘,請給我再拿只空碗來。」
服務生很快拿來了一隻空碗,女人捧起面前的餛飩湯,撥了一大半到空碗裡,輕輕推到男人面前:「吃吧,吃完了我們一塊走回家!」
男人盯著面前的半碗餛飩湯,很久才說了句:「我不餓。」
女人眼裡閃動著淚光,喃喃自語:「二十年前,你也是這麼說的!」說完,她盯著碗沒有動湯匙,就這樣靜靜地坐著。
男人說:「你怎麼還不吃?」
女人又哽咽了:「二十年前,你也是這麼問我的。我記得我當時回答你。要吃就一塊吃,要不吃就都不吃,現在,還是這句話!」
男人默默無語,伸手拿起了湯匙。不知什麼原因,拿著湯匙的手抖得厲害,舀了幾次,餛飩都掉下來。
最後,他終於將一個餛飩送到了嘴裡,使勁一吞,整個都吞到了肚子裡。當他舀第二個餛飩的時候,眼淚突然"叭嗒、叭嗒"往下掉。
女人見他吃了,臉上露出了笑容,也拿起湯匙開始吃。餛飩一進嘴,眼淚同時滴進了碗裡。這對夫妻就這和著眼淚把一碗餛飩湯分吃完了。
放下湯匙,男人抬頭輕聲問女人:「飽了麼?」
女人搖了搖頭。
男人很著急,突然他好像想起了什麼,彎腰脫下一隻皮鞋,拉出鞋墊,手往裡面摸,沒想到居然摸出了一個五十塊硬幣。
他呆住了,不敢相信地瞪著手裡的錢。
女人微笑的說道:「二十年前,你騙我說只有二十塊了,只能買一碗餛飩湯,其實呢,你還有五十塊,就藏在鞋底裡。」
「我知道,你是想藏著那五十塊應急的。後來你知道我一定不飽,就把錢拿出來再買了一碗!」
頓了頓,她又說道,「還好你記得自己做過的事,這五十塊,我沒白藏!」
男人把錢遞給服務生:「給我們再來一碗餛飩湯。」服務生沒有接錢,快步跑開了,不一會,捧回來滿滿一大碗。
男人往女人碗裡倒了一大半:「吃吧,趁熱!」
女人沒有動,說:「吃完了,咱們就得走回家了,你可別怪我,我只是想在分手前再和你一起餓一回,苦一回!」
男人一聲不吭,低頭大口大口吞咽著,連湯帶水,吃得乾乾淨淨。他放下碗催促女人道:「快吃吧,吃好了我們走回家!」
女人說:「你放心,我說話算話,回去就簽字,錢我一分不要,你和哪個女人好,娶個十個八個,我也不會管你了…」
男人猛地大聲喊了起來:「回去我就把那張離婚協議書燒了,還不行嗎?」說完,他居然號啕大哭,「我錯了,還不行嗎?我腦袋抽筋了,還不行嗎?」
女人面帶笑容,平靜地吃完了半碗餛飩湯,然後對服務生:「姑娘,結帳吧。」
一直在旁觀看的老闆猛然驚醒,快步走了過來,擋住了女人的手,卻從身上摸出了一張仟元大鈔遞了過去:「既然你門回去就把離婚協議書燒了,為什麼還要走路回家呢?」
男人和女人遲疑地看著老闆,老闆微笑道:「咱們都是老熟人了,你們二十年前吃的餛飩湯,就是我賣的,那餛飩就是我老婆親手做的!」說罷,他把錢硬塞到男人手中,頭也不回地走了…
老闆回到辦公室,從抽屜取出那張早已擬好的離婚協議書,怔怔地看了一會兒,喃喃自語地說:「看來,我的腦袋也抽筋了…」
分手時想想以前,那個陪你甘苦與共的人,一路走來,其實你們的故事並不短;時間慢慢過去,那些感動卻一點一點遺忘。
其實最疼你的人不是那個甜言蜜語哄你開心的人,也許就是在鞋底藏五十塊錢,在最後的時候把最後一點東西省著給你吃,卻說不餓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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