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新芽【上】謝花落種(3)


「噁…喔…我沒……醉………再…來…」六本木比方才更醉。

「來把你們家大爺抬回去吧!!他醉了……」花嵨雙海笑著搖頭，向著六本木的家僕們招手，要他們將六本木抬回家去。

六本木被家僕們抬走，花嵨雙海亦走回自己那桌。

「怎麼著?!都醉啦?!」花嵨雙海看著山川、千石一夥人。

「嗚…嘔……不行了……我喝不下了………我不行了我………」山川恍惚的說著。

千石則是直接仰躺在地，喝掛了!!

「藏也!!把山川、千石他們，平安的送回家!!」花嵨雙海喚著一旁的藏也。

「是!!那……少爺您……?!」

「今晚的月色很美，我想到外頭去賞賞月。」花嵨雙海逕自走向外頭，留下藏也一人獨自處理身後那些喝個爛醉的一夥人。

「來人呀!!小心點!!扶起山川大爺、千石官員………」藏也喚著僕人，突然想起些什麼：「媽媽桑!!」藏也叫來媽媽桑。

「藏也大人有什麼吩咐呀?!」媽媽桑問道。

「我家少爺要獨自到外頭賞月，你別讓人去打擾了!!知道嗎?!」藏也交代著媽媽桑，爾後離去。


彎月彎，明亦明。
清澈無暇，照映無垠。
浮世眾人亦醒亦醉，唯我獨自非醒非醉。
此生何慾?!此生何求?!所慾何來?!所求何生?!

「唉………………」

有人?!「誰?!」我問著，卻沒回頭。

「好詩!!但……聽來感傷…聞來寂寞……」女人?!

「哈…哈…哈…難得啊!!難得竟有人能明白我心中的憂愁……唉………」我嘆著氣，卻還是望著那彎明月。

身後傳來腳步聲：「大爺…何憂之有?!何愁而來?!」

「憂羽憂，愁季愁，斷難割捨血緣親……」那感傷來自……她們。

「爺…不怕?!我將此憂此愁到處說去?!」細碎的腳步聲慢慢步向我身後。

「哈…哈…哈…哈…哈…嘴是妳的，想說請便。」我搖著手裡的扇子。

「大爺，果然大器!!小女子佩服!!」她說著便背對著我坐在木椅上。

「嗯…過獎…」

「爺…不好奇嗎?!」女子牽起嘴角，輕輕地笑著。

「好奇?!」不解，但…故意不解。

「不好奇…我?!」她小心地問，似乎不認為會有人不好奇自己。

「哦?!妳…何奇之有?!」換上一抹笑意，我問。

「何奇之…有…?!想來爺您不想知道小女子…是吧?!」那語氣之中，有些許的咬牙切齒。

「這…妳想說便說!!比起妳，這月色才真叫我無法移開視線啊!!」這月色是真的美，但美不過她，我承認。

啥?!輸給…月色?!「是嗎?!爺是說…沒有想見我的意思?!」她不想再自討沒趣，正起身離去。

「哈…哈…哈………怎啦?!」我轉過身，順著話拉住她的手。

她些許氣結些許竊喜：「爺…不是只顧月色嗎?!我何必自討沒趣?!」

月色餘暉照映於她絕美的臉蛋上：「月色…不過是天邊美景，妳……」

「我……?!」她偏頭等著。

「妳…才是落於凡間的美女天仙…，這天仙真實的叫我著迷不已!!」瞇眸微笑。

「嘻…嘻…嘻…爺真著迷?!那…方才?!您…是故意的?!爺好討厭喔!!」她恍然大悟，跺著腳。

「哈…哈…哈……不逗逗妳，又怎麼能吸引妳坐在這呢?!看看妳…冰清高雅、大方貴氣，我怎能不著迷?!這月色…不過是妳出場的佈景罷了!!」我也不再說違心之論。

「嘻嘻…爺…都是這麼風趣逗人嗎?!說的滿口蜜語甜言。」她雖是這樣說，臉卻紅豔豔的。

我搖著頭：「妳可誤會了。這話，妳可是第一個聽，我說的字字屬實，絕無虛假。」我凝視著她眼底深處。

她向來的冷漠將被我的凝視敲碎：「爺…您……」

「噓……」手指輕點著她那誘人的紅唇要她噤聲，將她拉向懷裡：「就這樣靜靜地…享受此刻…妳我的……世界……」慢慢地貼近她，溫柔的吻上她豔紅欲滴的唇………………

我倆在月色下，無盡春光…………

 
「美麗的女人……」我坐起身，右手懷抱著她。

「嗯?!爺…您都不問人家的名子呀?!」她赤裸著身子依偎著。

「名子呀…那…重要嗎?!妳是如夢似真的…仙女…我知道。」我嗅著她髮裡的香，觸著她潔白無瑕的膚。

「討厭…嘻……」她笑著：「人家……是湘月冰織，爺…您可要記得人家，可別把人家給忘了唷……」湘月說完，害臊飛快的親啄我的臉頰。

「湘月冰織……湘色明月，冰清玉織。好名好字，但妳方才的熱情如火，似乎……與湘月冰織，截然不同啊?!」我憶起她方才的熱情，真是……無窮回味………

「唉唷……爺您…糗我…」湘月很是害臊。

「好好好，不逗妳了。妳怎麼會來這的?!」我想知道。

湘月突然一震：「這……我是被賣來的…………………」聽著她說起原委。

「妳不難過?!也不流淚?!」

「這沒什麼………冰織只賣藝不賣身!!只賣笑不賣情!!」她眼神堅定的說著。

「好!!我就是著迷這樣的妳……」我真的欣賞這樣的她。

湘月臉紅：「爺…您是冰織……第………男…………」越說越小聲。

「哦?!第什麼男什麼?!我沒聽見……」我。

「唉唷……冰織……吼……爺是故意的!!」她用自己的纖細玉手，垂在我胸口。

「哈…哈…哈…妳唷……真讓人疼啊……」我輕輕牽起她，再給她深情一吻，再次疼愛著她……………


兩個月後。

「爺……怎麼辦?!」湘月愁眉凝望著我。

我喝口酒，再喝口酒：「織…我倆…相愛…但……」說至此，我又乾了杯酒：「這事…不成!!」胡亂地猛搖頭。

湘月臉上滿是驚訝：「為什麼?!這是我倆相愛的……您…怎麼?!」眼眶泛起霧氣。

「織…聽我說，我有苦衷，我背著旁人矚目的聲望名譽，我受限著家庭的責任，還有淨羽…若夏…若秋…；我倆的過……只怪我不該如此著迷妳的美，我不該輕易的愛上妳的靈魂，這……都怪我……都是我的錯!!!!」仰頭狂飲，這…這事……真的不能啊……

「爺………」湘月試著阻止我的狂飲。

「織…妳知道嗎?!我很感謝那晚的月色…讓我的靈魂裡烙印下妳最美的樣子，在我心靈深處，我是如此自私的著迷著妳，現下……這錯，我們真的不該讓他留下，妳明白嗎?!」這錯，真的不能留!!萬萬不能啊!!我亦紅著眼望著湘月。

湘月沉默的望著我，深吸口氣：「爺…您真的將冰織烙印在心靈深處?!是吧?!」湘月問著我。

我毫不遲疑：「嗯!!」撫著她的嬌顏：「妳的眉與顏、妳的笑與心，都深深的烙在這裡!!」拉著她的手貼在左胸前。

「爺……」湘月抱著我，將頭埋在我的胸口：「冰織……不會給您帶來困擾的!!因為……冰織，也深深的愛著您!!」湘月緊緊的依偎著我。

「織…對不起!!這孩子…倘若有來世……我們再擁有他，好嗎?!」我無奈地閉上眼。

「好……我們來世，再擁有他；今生，我們擁有彼此就好。」湘月只怕失去這份愛。唯一能保有這份愛的方法，就是順著我的意。

「織……對不起……是我對不起妳!!!!」我將懷裡的她，抱的更緊，像要將彼此融入身體那般。

「爺…別這麼說，是冰織心甘情願的!!」湘月亦回應我的擁抱，安慰著我。


隔天起。

湘月便休息半年之久。

那孩子，真不能留，萬萬不可留下。



這花，凋謝。
那種，殞落。
你問，第幾次?!
我回，不只一次。


花嵨雙海。

為人好客、廣結善緣，樂善好施、勤奮助人。舉凡修廟建寺、鋪橋造路，開倉派糧、減租免稅，慷慨佈施、提攜後輩。他，全部包辦。

地方上，大家都知道，若有無法解決的難事。不管認不認識花嵨雙海，找上他，他就亦無反顧的為你解決。任誰來都如此，只要不是壞事歹人、燒殺放火、喪盡天良之事。

然而，花嵨雙海幽默風趣、儒雅迷人。總有數不完的風流韻事，即便他有家室、有妻女。仍舊擋不住，他繁如夜星般的朵朵桃花。也因如此，有幾個他特愛的女人，不小心或有意無意地懷上他的種。他就連哄帶騙、算計誘拐的讓那種像花一般……凋謝殞謝殞落。

謝花，有幾朵?!
落種，有十三。

 

未完待續.....



作者：曾肂黥
唐冰



未經作者同意，不得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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