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芽，3歲。與病魔交戰害怕時，唯一記得的就是………

「哇…哇…YA!!高一點!!高一點!!拔拔再高一點!!!!」新芽不停歡呼，不停歡笑。

「好!!芽芽抓好!!拔拔要推的更高了!!!!嘿!!!!」裴皓冬在新芽身後，用力的推著鞦韆，既使他的臉龐已滑落了幾滴汗珠，但他卻樂此不疲。

「芽芽要抓好!!拔拔，你要小心點!!不要受傷了你們!!」孟曉春很是擔心，可是她知道自己阻止不了那對陷入極度歡笑的父女。

這個鞦韆，是裴皓冬一手完成的，從立起一根一根的鋼材，到鞦韆座椅跟鐵鍊。裴皓冬想親手製作這個鞦韆，因為這是要給新芽的禮物!!當然要自己親力親為!!只有這樣才能表達對新芽的愛，鞦韆只能表達萬分之一。

孟曉春輕輕地晃著腳丫子，她喜歡自己慢慢的晃呀晃，彷彿時間也會隨著此刻的心情而變慢，「芽芽…妳盪著麼高，不會怕嗎?!」孟曉春很佩服新芽的勇氣。

「哇…哇…哇…!!盪高高!!盪高高!!我要盪高高!!」新芽還在極度興奮中。

不停盪高高的下場，就是裴皓冬汗流浹背的上衣已濕了透，「呼…芽芽…爸爸累了!!讓…爸爸休息一下好嗎?!呼…呼…呼…」裴皓冬一屁股坐在草皮上，脫去上衣讓自己涼快些。

「你看你!!累了吧?!芽芽的精力有多旺盛，你現在知道了吧?!」孟曉春將一旁的水瓶遞給裴皓冬，「喝口水吧!!休息休息…別再玩了!!等等要吃飯了!!」孟曉春輕輕地捏著裴皓冬的肩膀。

「呵…呵…呵…芽芽高興啊!!所以我也高興啊!!妳也高興啊!!」裴皓冬看著新芽在庭院裡瘋狂奔跑的樣子，心裡就是莫名的高興。

「對了!!」裴皓冬突然想起什麼，就起身跑進房裡。

「……?!」孟曉春留在原地，看著那還在瘋狂奔跑的新芽。

不一會，裴皓冬跑回來，手裡多了個黑色的物體，「芽芽…來跟媽媽照相!!」裴皓冬拿出相機，他要留下新芽這個無限歡笑的時刻。

「呵…呵…呵…你真的很愛幫新芽拍照耶!!怎麼?!你都拍不膩的啊?!」孟曉春緩緩站起身，「芽芽來…爸爸要幫我們照相了!!」

「YA!!照相相!!媽媽照相相!!」新芽知道那個照相相，那個可以看到自己喔!!

新芽用暴衝狀態奔向孟曉春，「唉唷…想撞倒媽媽啊?!看看妳…被爸爸養成什麼樣子了?!芽芽長大變胖子，就是你害的!!當心她以後知道自己變胖，是你造成的，你就完了你!!她肯定恨你一輩子!!不跟你說話!!」孟曉春不想累垮自己，所以決定蹲著環抱心芽。

「媽媽呼呼喔…」新芽聽到孟曉春說撞倒，就單純的以為媽媽跌倒，所以她要幫媽呼呼，呼呼就不會痛痛了!!新芽是這麼想的。

「呵…呵…呵…媽媽沒事!!」孟曉春被新芽的呼呼弄得臉頰很癢。

「看這邊!!喀擦!!」裴皓冬按下快門。

照片上，新芽頭上畫著卡通裡才會出現的問號，兩個腮幫子鼓的滿滿，小小嘴唇嘟的又小又突又翹。

「撞倒媽媽，怕媽媽痛痛，幫媽媽呼呼的芽芽!!2000/6/26」裴皓冬說一定要這樣寫!!這樣才有當時新芽的天真!!這是臨場感!!

新芽，1歲9個月又10天。感動竟然如此簡單………

新芽的屁屁很突出，因為…她還包著幫寶適。

「呀呀…麻麻…八八…呀呀…」新芽嘴裡說著重疊的字，重疊的音比較好發。

「來來來……芽芽來!!來爸爸這邊!!來抱高高喔!!!!」裴皓冬彎著腰，等著那搖搖晃晃像喝醉了酒一樣的新芽。

裴皓冬伸出手臂俐落地抱起新芽，往天花板上一拋一接，「呵…呵…呵…高高…高高…八八…呀呀…高高…」新芽的小嘴一直發出盈盈笑聲，四肢在半空裡胡亂揮舞，也只有這樣…才能表達她自己的歡樂!!

孟曉春手裡拿著奶瓶，邊搖邊走上樓，「在下面就聽到你們的笑聲，你們真的很誇張!!」孟曉春停門口，看著那對笑聲製造機。

「呀呀…麻麻…麻麻…高高…高高…」新芽聽到孟曉春的聲音，再接著那雙小眼珠瞄到了孟曉春手裡的物體，「呀呀…ㄋㄟㄋㄟ…ㄋㄟㄋㄟ…麻麻…呀呀…ㄋㄟㄋㄟ…」新芽愛喝的ㄋㄟㄋㄟ!!

「這樣都被妳發現?!芽芽妳真是個貪吃鬼!!」孟曉春搖搖頭，新芽現在超能喝!!也超會喝!!一天最少要喝7瓶ㄋㄟㄋㄟ!!

裴皓冬停止抱高高遊戲，因為新芽現在的注意力是ㄋㄟㄋㄟ，「是啊!!芽芽超厲害的!!對不對?!」

「ㄋㄟㄋㄟ…ㄋㄟㄋㄟ…呵呵…呵呵…」新芽完全聽不見也無法注意其它人事物，ㄋㄟㄋㄟ佔據了她現在的全部!!

「好好好!!我們來喝ㄋㄟㄋㄟ喔!!」孟曉春知道，現在不管有什麼事都無法轉移新芽對ㄋㄟㄋㄟ的注意了，「芽芽喝完ㄋㄟㄋㄟ就要睡搞搞了喔!!」孟曉春抱過新芽。

「呼…芽芽…妳真的…真的…有重到!!真的!!」裴皓冬捏了捏自己的臂膀。

「哼!!你還好意思嫌她重?!是誰除了她喝ㄋㄟㄋㄟ的時間，還給她吃一堆流質食物?!廚房的櫃子、冰箱、客廳的小矮櫃!!全部都…等等…那是什麼?!」孟曉春視線範圍內瞄到了熟悉的物品，「不會吧?!你…你…你竟然連房間都放?!你到底買了多少?!沒吃完的!!到時候，你就給我自己一個人吃!!!!不准新芽吃!!我不想她長大之後來怨我!!說我沒有幫她節制食量!!」孟曉春又想氣又想笑，對裴皓冬的行為實在很無奈。

「芽芽…妳看!!媽媽不讓妳吃了!!怎麼辦?!她想讓妳變瘦巴巴乾答答的女生!!」裴皓冬採取哀兵政策，向新芽求救，而新芽……喝ㄋㄟㄋㄟ!!沒空!!

裴皓冬隨手拿起放在一邊的相簿與一個紙袋，坐在孟曉春的旁邊，「妳看…上次的照片洗出來了!!」裴皓冬倒出紙袋裡的整疊照片，一張一張的翻著。

新芽洗香香、新芽抱高高、新芽喝ㄋㄟㄋㄟ、新芽睡搞搞、新芽笑咪咪、新芽玩娃娃、新芽騎馬馬、新芽都嘴嘴、新芽比YA、新芽…………

最後一張。

裴皓冬與孟曉春看了很久…很久…因為那是新芽第一次自己站起來走路。裴皓冬等了好久，當新芽會站的時候，孟曉春跟他就決定24小時全天候戴著相機!!果然在1個月後，真的被他們等到了…新芽的第一步!!

「芽芽會走了!!!!芽芽好棒喔!!!!1999/1/11」孟曉春不准裴皓冬寫，「芽芽!!爸爸終於等到妳走路了!!再不走…我就要自己加工合成了!!24小時背著相機…好慘的日子!!!!」裴皓冬還是寫了!!趁孟曉春哄新芽睡搞搞的時候，偷偷寫在背後。

新芽，正式報到。謝謝你們…牽著我的小手，呵護我的全部………

「啊……啊……呼…呼…呼…」孟曉春急促呼吸，發狂尖叫!!

「曉春加油!!加油!!快出來了!!加油!!」裴皓冬用雙手緊緊地抓著孟曉春的手，「呼…呼…呼…呼吸!!吐氣!!用力!!加油!!!!」裴皓冬一直為孟曉春打氣。

「啊……我不生了!!!!你自己生!!!!好痛啊!!!!我以後!!!!啊……不生了……啊!!!!」生產中的孕婦都是這樣說的，孟曉春也是。

「好好好!!!!不生了…不生了!!!!以後都不生了喔!!!!以後我來生喔!!!!」生產中孕婦旁邊的先生，什麼死人骨頭都會答應說好的時刻，裴皓冬很盡責。

「加油喔!!已經看到頭了!!再用點力就出來了!!來…吸氣!!吐氣!!」接生醫師在床尾那頭說著生產進度。

「曉春加油!!在一下下就好了!!!!醫生說寶寶的頭已經出來了!!!!」裴皓冬重覆醫生的話。

「我知道!!我有聽到!!啊……呼…呼…呼…」生產中的孕婦，脾氣不好!!請小心!!

「出來了!!出來了!!」醫生宣布了讓孟曉春解脫痛苦的消息。

「啪…啪…啪!!哇…哇…哇!!!!」醫生拍著全身紅通通的寶寶，寶寶放聲大哭!!彷彿要哭給全世界的人聽。

「曉春!!曉春!!寶寶耶!!是我們的寶寶耶!!!!」裴皓冬滿是笑臉的說著。

「嗯!!是我們的寶寶!!」孟曉春氣若游絲的回答著。

「來…給你們看看寶寶!!」護士抱著寶寶給裴皓冬跟孟曉春看。

「寶寶!!她是媽媽!!我是爸爸!!叫…」裴皓冬還沒說完……

「叫你個頭啦!!她最好是剛出生就會叫人!!!!」孟曉春現在是沒力氣，要不然…就不是用說的了!!是…用敲的!!敲頭!!!!

「呵…呵…呵…我一時高興啊!!忘記了!!」裴皓冬真得笑的合不攏嘴。

「哇…哇…哇…」寶寶用哭聲回應他們。

「她叫了!!她叫了!!妳聽!!」裴皓冬自我解讀，寶寶那是在叫他們。

「寶寶要先洗澡、檢查，等等才可以回媽媽的病房，還有……」護士交代著注意事項後，帶著寶寶離去。

「嘟…嘟…嘟…寶寶!!她是媽媽!!我是爸爸!!嘟…嘟…嘟…」裴皓冬對著正在睡搞搞的寶寶說著。

「噓…你不要吵醒她了!!」孟曉春只想安靜的看著寶寶。

「呵…呵…呵…好!!我安靜!!她好可愛!!跟妳一模一樣!!以後一定迷死所有男生!!」裴皓冬據實以報。

「當然像我!!像你還得了!!」孟曉春驕傲的很!!

「呵…呵…呵…寶寶要叫什麼名子?!」裴皓冬滿足地看著那幅母女倆的幸福畫面。

「嗯…名子啊?!嗯……叫…新…芽?!新芽?!裴新芽?!如何?!」孟曉春說了個名子。

「裴…新芽?!嗯……冬去春來育新芽?!裴新芽!!好!!寶寶…妳是裴新芽喔!!是爸爸媽媽心頭裡的芽喔!!呵…呵…呵…」裴皓冬開心的宣布。

紅通通的臉蛋，肉團團的身體，裴新芽安靜地躺在孟曉春的懷裡。不知道她是不是做了什麼美夢?!因為…她的嘴角一直保持著上揚45度角，跟旁邊的裴皓冬一模一樣，不!!裴皓冬因為還有耳朵，要不然…他的笑一定會裂到後面去。

「裴新芽!!冬去春來細心呵護的裴新芽!!1997/4/1」這是裴皓冬與孟曉春在結婚過後，最高興的日子。

「芽芽!!妳是個米其林附身的髒猴子!!真的!!我的第一眼!!」孟曉春翻到照片背面看到這句話，大喊：「裴皓冬!!你給我想辦法把這些字弄掉!!!!老娘哀天喊地生出來的小美女!!你敢給我嫌?!你想吃鹽是吧?!我!!餵!!你!!吃!!」

這十二張照片，其實沒什麼，其實很平凡。

但…對這兩大一小來說，是比世界上任何金銀財寶都來得萬倍珍貴。

新芽所擁有的，比這單薄的十二張相片紙，來得更有意義，更加沉重……

未完待續.....



作者：曾肂黥
唐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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