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花蓮回來了,老天爺賞給一個好臉色,這次已記取前車可鑒的古訓,提前二十分鐘出門。於是一路順暢提早抵達羅東車站,悠閒地搭上午前唯一班次的區間列車。同車廂裡也有一群約莫二十來人,嘰嘰喳喳不斷的東洋客,過了和仁站隨即騷動起身整理衣帽行囊,原以為這些中古日本人也將是志同道合,來走清水斷崖的同志。豈料到了崇德站,下車的卻只有我和好友兩人的孤伶身影。想來這票人應是去著名的太魯閣吧?只是猜不透為何捨棄快又舒適的自強號,而要棲身在這種每站都停的慢車。 沿著台九號的蘇花公路北走,一路呼嘯擦身而過的砂石車絡繹不絕,捲起專注不懈的精神,不似悠哉悠哉的步行旅者。提心吊膽走到隧洞口,發現沿海的舊道已被封閉,不死心的再穿越這一公里半的隧道來到北口,情況依然如故的禁止進入。於是就如此的行行復行行,失落後再燃起希望終至於失望,唯一可以通行的竟是短短數百公尺的通衢大道,毫無天懸危道可言。扶欄遙望對面山腰的古道痕跡,蔚藍的太平洋訴說著蘇東坡的驚濤拍浪,爾今只能憑空回憶昔年懼高症的我,幾度膽戰心驚的只敢由南駕車北上,目不斜視如履薄冰的倚緊山壁而行的形影。今天的我、已從鳶嘴山之行治癒懼高症,刻意想再找尋往日的風影,郤要敗興而歸。竊想如果地方政府肯花點小錢,維持僅以身免的人行步道,相信其吸引人定不會輸給太魯閣。 套句喝酒人的口頭禪,不喝傷心喝多傷肝。我的清水斷崖之行,也是、不去掛意懸心,去了失意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