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首電影(楚留香)主題曲,我生平非常欣賞他的內容.
民國八十七年七月一日奉令派赴印尼的三寶瓏市,在前一天的晚上,我巳經把行李都準備好了,趁著家人猶在熟睡時分,我悄悄起床,拖著行李,獨自冒著細雨寒風,跑到到巷口攬部計程車,直奔機場.
未曾出遠門的我,要面對四千公里外的陌生國度生存工作,而且又是風聲鶴唳非常時期,是生是死,連自己也都不敢保證.我強硬要求公司為我投保壹仟萬元的意外險,自己又再加一倍投保,如果有了萬一的三長兩短,撫恤金全部合算起來也有參仟多萬元了,那往後我老婆及孩子們的生活費,就有著落了,所以就較放心一些出國了.
在出國的臨行前,我向公司預借了二十萬元的出差費,除了自己帶了一小部份外,其餘分成了三份,各存入老婆與兒子,女兒的帳戶內.我並寫了一密封的信,特別交待我兒子在必要時打開,因為裡面有同事連絡電話,及重要的財務資料.
我辦好了登機手續,即將要進入侯機室了,我用機場的公共電話,打了一通給我老婆的電話,她接到了電話,她很擔心我的安全,但她接到電話是哽咽聲音而無法向我言語.. 但她應該也知道我的內心其實也是千刀萬割的痛.這個千辛萬苦我所建立的家,是我一生心血的累積,我從前所沒有能擁有家的溫暖與安定,我希望給予我的兒女都能百分之百擁有.
男人只有挺起胸膛勇敢面對現實的冷酷挑戰,如果有了眼淚也只可以往自己的肚子裡硬硬的吞下去,男人寧可自己心泣血,也不能讓家人受到任何的傷害與委辦,在這個弱肉強食的時代,不如此怎麼有能力去保護自己的家人.
在機上我望著窗外的藍天白雲,底下是蔚藍大海,台灣正如一葉海上孤舟,美麗的家鄉你可真小啊! 我搭的是印尼公司為我預訂處長級的商務座位,所以空中小姐不時送來點心,洋酒,飲料,但我完全無法下嚥..
在當天傍晚我到了印尼公司,總經理特別訂了一桌酒席歡迎,我以不耐長程飛行很累為理由,只禮貌上的稍微應酬一下,其實我整個心仍然是繫念著台北的家人,在印尼的餐館,我撥了一通報平安的電話給我老婆,她還是哽咽的聲音...
往事清晰如昨,恍如一夢,我今天清晨很早就醒來了,冷清清的四周,環視一下左右,一盞孤燈,方知如今只剩下一個孤獨的老人獨眠.往昔種種回憶,如今只有在夢裡可去追尋了,那堪再回首啊? 巳是古稀之年齡了,白髲蒼蒼的人,明天礁溪國小的同學會裡,我想藉著酒意正濃,無妨來高歌一首: 空笑夢 或那一首:我問天 也許那醉醺醺無奈的悲歌,更能唱出那歌詞的淒涼意境, 人一生的命運真的是由天註定嗎? 如今我巳經再也無力反抗了,我就如此認命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