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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名: 傳說中的無門便所(二)
作者: 女王陛下 日期: 2011.10.11  天氣:  心情:
大陸地大物博,有沙漠絲路,有雪域高原,越是美麗的地方,「方便」之處就越天然。上一篇所述之「無門便所」,雖無門但至少還有隔間,若來到沙漠絲路或雪域高原,不僅門都沒有,連隔間都省了,整個人就是直接徜徉在壯麗的山水間「聽泉」,無須繳費,只管盡情施肥。

說到繳費,在大陸真有人家以廁所收費為生,一家靠廁所養家活口,還變成當地的小富戶。記得在四川阿壩自治州附近要到九寨黃龍景區的盤山公路上,兩旁相當荒涼,前不著村,後不著店,車子一開少說也是五六小時以上才能到景區,而遊客必定需要中途的休憩站,於是就有聰明的當地人蓋起廁所收費,每人五角到一塊錢人民幣不等,順便幫遊覽車加水、加油,再賣些小土產,而遊客所「熱情贊助」的排泄物,還是珍貴的肥料,可以拿來灌溉作物,收成後作物再賣給遊客,如此循環,就能以廁所致富了。

記得當時我隨旅行團路過當地休息,車子就是停在一經營收費廁所的人家,每人進去繳五角人民幣(小號),一元的有提供衛生紙(大號),收費的是一個大嬸,背後背著一個孩子,我們一群遊客進去上廁所,她收費後,泰然自若地蹲在廁所前,端著一碗公的辣椒拌麵條,很香地吃了起來。我真佩服她不畏「異味」之艱難依舊能吃得下、吃得那麼香,我由衷感佩、自嘆不如啊。就這樣一團大車約30人,小車也有15人,一天來個10部車就好,少說也進帳百來塊人民幣,外加賣水、賣油、賣土產,林林總總加起來,真的能成當地小富戶。只是他們居住的地方就是緊鄰廁所後面的屋子,長期住下來,嗅覺疲勞,不覺得有臭味,可能會有一家人圍爐吃得很香,一旁遊客捏著鼻子進進出出廁所的奇特景象。

當然,繳費的廁所有人掃,到底還是乾淨許多,而無需繳費的天然便所,就可能說不太準乾不乾淨了。記得在雪域高原路上的小飯館,原以為小飯館有配備「衛生間」,我問服務員衛生間怎麼走,她告訴我飯館外面轉身就是了,但我到飯館外,轉身真的沒看到哪裡有衛生間,於是我再問一次服務員,她回答得真直接:「出去外面你轉個身蹲下就可以了。」原來「轉身」是這樣解釋。因為不確定確切位置,我指著外面有個小土堆的地方又問:「是那裡嗎?」她不耐地點點頭。天啊,難怪那裡有土堆,簡直是事先備好的「貓沙」,讓人像貓一樣方便完直接踢幾腳土堆埋一埋,是這樣吧?果然是雪域高原,人與萬物是平等的層級。而我走近一看,有個遊客鞋子上沾滿泥土朝我走來,我問:「你的鞋怎麼那麼髒?這是挖土弄的嗎?」她回答:「是啊,挖個坑埋好,免得別人踩到。」這還是非常有公德心的人,沒有公德心的人,恐怕上完就走,排泄行為連貓都不如,好歹貓還會用後腳撥土幾下蓋一蓋。

人旅居在外,要入鄉隨俗,不要用文明已開發的眼光,去看未開發的原野山林,畢竟,人類最原始、最純樸、沒有遭到文明破壞的景觀,還會保留它的原始美,一旦文明的建築一蓋上去,它的原始美也就會隨著消失。比如在藏族傳統房舍內,廁所是蓋在二樓最旁邊的角落地帶,兩塊木板中間空一個大洞,冷風還能從底下灌進來,牛羊都在下面一樓地方活動吃著草,「黃金」是從上面掉下來,「秘結」的話有可能打死牛羊,「腹瀉」頂多是天女散花灑在牛羊身上,而遊客入鄉隨俗知情者避開即可,千萬不要「白目」走近突然被打到才在唉唉叫,然後嫌這種建築髒、不衛生。這種人畜共同生活一屋情景,才是真正的藏族風情啊。否則,你來這裡是想看高樓大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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