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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名: 一周年
作者: 露的下午 日期: 2013.07.15  天氣:  心情:
201307_ _

有生有死,有結束也再開始。

今天是結婚的一週年。
外公昨天往生了一年,台北家裡辦了追思會,去年外公出殯,按習俗新婚未滿三月不得參加喪禮,今年還是錯過。
我打算喑啞以對,年紀長了幾歲終於明白其實有些解釋不那麼必要,了解的諒解的你的人終究是一邊的。

北台灣有強颳,我撥了電話給媽媽,她再度提及好友的猝死(約莫二周前,而每次撥回家,她就提一次,但都是淡淡地說)。而隔天他們好幾個同事只能在那亡者未竟的午宴中,舉杯敬他一路好走。我明白老同事有很好一塊出遊的樂趣,我在知道這事的當下,就想撥電話安慰她,但我沒這麼做,是怕提醒那訪舊半為鬼的悲涼,畢竟母親沒父親看的開,不管是生死、世道以及種種浮生的在意。沒想到她兩周後的今天(大概是某天睡前回神了?白天的炎熱讓人連憂鬱都燜在盆地裡?)還是跟我說了:老同事散的散了,有的搬去滬杭住,有的就這麼... ...走了。 母親沒奈何地說了又說。

而我眼下看著咖啡鋪子裡播著五月天的「突然好想你」MV,他們唱到...

"突然好想你 你會在哪裡 過得快樂或委屈
突然好想你 突然鋒利的回憶 突然模糊的眼睛"






某種和愛情無關的聯想感傷逼著我非得哭出來不可。




老者面前不言老,哭也得省心點。他們老了,我們得比他們不易哭,否則他們聽到哭泣聲,軟軟的心臓會搏動更厲害,回憶會往大腦的神經突觸輸送更多電流,他們會決堤。沒跟母親説我今天結婚周年,她可能會懨懨地說,是啦是你們的時代了。總之宴客的事她一再掛念,我也往心裡擱的。


但一直很想問母親那一句:身軀都涼了,真的還在意悼詞有多炙熱嗎?
沒問出口沒問出口沒問出口。


半神人的話乍響耳邊。
那是柔軟的緣故,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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